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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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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想

白熾燈光照得難受,吵鬧的呼喊聲從門外斷斷續續傳來。

昏睡的女人翻了個身,緩緩睜開了眼。

柔軟的床面,像是臥室裝扮。這是哪?對了,維爾戈和莫奈……

想起暈倒前的一切,林林忽的從床上彈起,崩裂的血痂瞬間疼的她齜牙咧嘴。

“嘶~”

打量四周,屋內空空蕩蕩,好像只有她一人。手腳被套上了沈重的鐐銬,一行動便誇啦誇啦響。不過墻壁構造還是合金材質,應該沒有被帶離研究所。

跳下床,艱難的蹦到門口,勾動門把手,打不開,從外面鎖住了。

怎麽辦?

掙紮,呼救,撞門,找工具,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研究所內打鬥聲響越來越激烈,她卻依舊改變不了現狀。

認清現實吧,不提被鎖鏈綁住,就算是自由的,以她的能力也無法逃出。更何況逃出去之後又能做什麽呢。不久前和維爾戈的戰鬥,別說救誰,能不拖後腿已是好的了。

女人蹙眉思索了兩秒,靠著墻滑坐下,好似說服自己,“嗯,對!反正羅和路飛一定會勝利的,我只要呆在這等他們來營救就好了!”

放棄的念頭一起,卻不能使她感到輕松,相反的,愈加糾結。腦海中升起無數條像是屬於她卻陌聲的意識,撕扯掙紮。

“為什麽要變強,不就是不想毫無反抗,束手就擒麽。”

……

“林林,在你心中劍道是什麽?”

“保護想保護的人,拯救想拯救的人。”

……

“未來可以改變,可你有改寫的實力嗎?”

……

退縮、懼怕、把所有希望壓到他人身上而自己不做出相應努力,這就是你想要的?!

紛亂的大雪忽而閃現記憶,震耳的槍聲、濺落的鮮血,冰涼的手腳……

嚎叫,有人在她耳邊崩潰嚎叫。

“不要!羅西南迪!”

神經像被鋸子不停摩擦、劃動,妄圖割斷,疼痛使得她蜷倒地面,背脊弓成蝦子,

“不要吵我了!不要吵我了!”她哀求著,額頭磕打地板,想抵擋這要剖開她內心的痛苦。根本沒有用!

“閃現!閃現!”頭腦不清中,她大喊了聲。

應聲而動,鐐銬“哐啷”脫落。

一波又一波足以使人發瘋的頭疼褪下,遍布視野的濃黑也隨之消沒,腦海恢覆清明。

貼著墻壁站起,林林晃了晃腦袋,等待不適的感覺過去。

“剛剛怎麽回事?好像不是她,好像有人要沖破身體。說了什麽,為什麽突然能穿墻而過?”

臉上冰涼,忍不住摸了摸,指尖潮濕。

這具身體,隱藏的秘密很多啊!

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
樓層裏不知何處傳來劇烈震響,連帶她站立的地方都撲落簌簌灰塵。

戰鬥進行到哪了,毒氣應該進入研究所了吧,她得盡快找到草帽小子他們。

抄樓梯往下,一路上還能聽到戰鬥動靜,不過不知是她路癡屬性又犯了還是純屬倒黴,半個熟人沒碰上不說,反倒是被濃紫色毒氣追的四處亂竄。

眼見著走投無路,跑過轉角出現了一扇鐵門。

“柳暗花明啊!”勾了抹笑,抽出身側……

林林停步,滿身亂摸,“誒,我的刀呢?”

搖頭,“不對不對,我為什麽會覺得我有刀?”

疑惑的空隙,身後毒氣瘋狂逼近,來不及多想,拔腿沖向了緊閉的門。

“哐——”一頭砸開門,摔進厚實的雪堆,冰涼的觸感讓她恍然覺得逃出生天,“出來了?”

寒風夾雜雪粒呼嘯,將敞開的大門一把拍上。林林坐起,擡手擋住狂亂飛舞的雪。正中,鳥女呼風喚雪,幻化出兇惡面容,張開的獠牙猙獰而可怖,狠狠一口咬住粉衣女海軍右肩。

“啊!!!”達斯琪尖聲痛叫,想到同伴的遭受,忍住疼鎖上敵人脖子。

如果放手,肩膀就會被咬斷!

獠牙刺入皮肉,戳穿臂膀,“不放手麽?就這樣把你咬斷吧!”

“啊!”

筋肉撕裂,骨骼折斷,活生生的疼痛讓她拼命抓緊的手脫力。莫奈趁勢張口,帶著卸下她手臂的兇狠戾勁。

銀亮刀光閃過,猛烈進攻的雪女攔腰截為兩半,瞪著眼驚恐摔落。戰鬥仿佛在此刻按下暫停,又仿佛才剛剛開始。

風雪飄渺中浮現模糊黑影,“借用下你的刀,沒關系吧!”

門旁淡然觀戰的男人松手,抽出一半的武器落回刀鞘。挑眉看向來人,饒有興味的抱胸。

達斯琪捂住肩膀睜眼,“夏…夏薇中將!”

“真討厭雪天啊!”緩緩走出的女人擡頭,陰影覆蓋下的眉眼寒意乍現。

斬為兩截的莫奈化成冰雪重又粘合站立,“呵呵呵,逃出來了嗎?還真是不知好歹!少主已經對你下了殺令,我就在這裏將你了結吧!”

說罷,掀翻漫地雪花,如同浪潮前赴後繼將她纏繞禁錮。窒息的雪浪中,莫奈現出身形,揚起利爪從背後刺向她胸口。

林林揮刀,感受著縈繞刀尖的風流嗡鳴,無形的風在她刀下有了形狀,順著她砍出的方向,風刃碰撞,卷起回旋風暴,瞬間擊潰雪中撲出的洶湧殺招。

“了結這種話還是送給你自己吧,我的命從來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!”

風球挾卷著莫奈重重撞擊墻面,爆裂成無數碎刃,穿擊過她的身體。

飄飄灑灑又落了滿屋大雪,只不過,這次的雪花沾地即化,糖果屋內很快恢覆原樣。

莫奈從半空摔下,眼眸中神情暴怒卻又恐懼,“怎…怎麽…會…你……”不甘咽氣。

扶起達斯琪,將刀還於她腰間刀鞘,“傷有些重,不過可以走路嗎?”

“嗯,可以,夏薇中將,謝謝您。”

拍拍她背,先跑一步,“快逃,毒氣又要過來了。”

路過門口,身旁射來的視線太過銳利,以至於她很難不註意的瞥了他一眼,綠藻頭男人,當然現在不算是個套近乎的好時機,“索隆,你在啊!”

雖然有過一面之緣,不過她的口氣也太自來熟了吧。

“你會用刀?有誰教過你嗎?”

聽到他問,女人放緩腳步,“沒有印象,不會你之前也認識我吧?”

她想起來一些,原主會的招式能力還有曾經在德雷斯羅薩的日子,不過更多的還是沒印象。

還好索隆皺眉搖了搖頭,“你用刀的身法像我一個朋友。”

心裏記掛著人,沒多在意他話裏意思,“那挺巧啊。對了,你知道特拉法爾加·羅在哪嗎?”

努力回想,伸手指了個方向,“那邊。”

“好,謝了!”揮手告別,跑了兩步發覺不對又跑到達斯琪跟前,“斯摩格往哪個方向去的?”

果不其然,達斯琪指向相反方向。

幽幽轉頭,拉了個鬼臉,“路癡綠藻頭!”

“那還不是你問我的嗎!”感受到鄙視的男人咆哮。

***

濃稠的液體冒著綠氣翻滾溢出,那一秒的寂靜短暫卻蟄伏數年。走過悲慘年歲,跨越時空洪流,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少年,而他終將揮刀,向新時代證明他的“極惡”!

“齒輪,已被我破壞!已經無人,可以回頭!”

羅勾起嘴角,笑出森森白牙。

他一刀斬斷的,不僅是維爾戈,還有那裝滿SAD的巨大試劑管和整座研究所,以及,多弗朗明哥暴露的陰謀。

“轟——”

一聲比之前還要震耳的巨響後,天花板開裂,密集的碎石磚塊從頭頂掉落,毒氣自縫隙滲透進四面八方。

走廊盡頭終於出現了鋼鐵大門,林林避開砸下石塊,“羅應該贏了吧,不知道還在不在。”

推開塌落下的門扇,淩亂的廢墟中,只剩肢解得七零八落的維爾戈,分開的兩半腦袋擡起,面無表情。

“我不認為你是來救我的,那麽,是來看笑話麽?”

掃視過齊齊一排對稱粘在欄桿上的軀體,某人怕不是有強迫癥。

“看來來晚了。”

“呵!你和羅是一夥的,他是你教唆的吧!”維爾戈看了眼一動不動的電話蟲,又盯向她,“我很好奇,少主不曾虧待你,而你再三背叛,究竟想得到什麽?”

想撤退的人回過頭,眸光忽的下沈,“我也很好奇,為什麽是我背叛他,而不是他辜負我!”

記憶裏在德雷斯羅薩的日子孤獨又絕望,毅然決然邁進泥沼想追回什麽,卻被拖入不見天日的深黑。

“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,你至死效忠你的少主,可對林林而言,她並不是多弗朗明哥的屬下,她想得到的不會是他能給的。”

“呋呋呋呋呋呋…”

癲狂的笑聲自粉色電話蟲傳出,男人嗓音陰冷,“你這麽想嗎,那從一開始,你就該逃的,我必然不會如你所願。”

多弗朗明哥?他在聽著!

“餵,我的記憶怎麽回事?你對我做了什麽!”

“你的記憶,哦,我都快忘了,你不記得了。”多弗朗明哥捏著額角後仰,抵上冰涼的窗戶,笑了聲,“不記得了。”

“嘭——嘭——轟——”

沖擊波震蕩著研究所,原就崩裂的墻壁徹底坍塌。

林林攥拳,忍不住上前,卻被晃動中倒下的鐵門擋住去路。急促的警報聲鳴響,樓板搖搖欲墜,毒氣蔓延進屋內。

太危險了,再不和大家匯合說不定要給他陪葬了。

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,她又看了眼電話蟲,不帶猶豫轉身。

這裏是D棟,路飛他們應該在R棟,只要找到相連的通道就好了,問題是……通道在哪啊!她感覺已經來來回回繞了幾遍了,這根本就是個迷宮嘛!

塌陷的走廊凹凸不平,上方磚石還在不斷掉落。毒氣已經籠罩了兩層樓,而三樓樓梯,被鋼板砸毀。

搖頭失笑,真是天要亡她啊!

希望石化後,路飛他們能記得來救她吧。

毒氣席卷的前一刻,淡藍色光圈延伸至她腳下。

“ROOM——”

她聽到男人聲線低沈誘人,眼前世界翻轉,騰空,最後落進一方結實的懷抱。

“抱歉,我來晚了。”

靠上他肩頭,林林顫抖著吐出口氣,“真好啊,得救了。”

羅怔了怔,用力摟緊懷中人。

感受到他的緊張,林林偏頭,眼眸笑成月牙,“羅,你來的正好。”

軟軟的呼吸噴灑在脖頸,清冷的臉上浮了些紅,他望著她不知說什麽,卻固執的望著她。

“餵,你們真磨蹭啊,快點上車!”烏索普帶著大幫人從監控室跑出,邊笑邊嫌棄吐槽。

路飛歡快跳起,呼喝:“快走吧,要逃了,小子們!”

***

列車載著驚呼歡笑的眾人沖出,龐德哈薩克之戰再無懸念。

G5的漢子們拿墨水在地上劃下涇渭分明一道,義正言辭沖著對面大喊:“聽好了,海賊們,這是正義與邪惡的分界線。”

“不許越過這條線,聽到了嗎!”

“否則我們就不客氣啦!”

“沒錯沒錯!”

“誰讓你們做這種無聊的事了!”白煙滾滾,斯摩格掃視過家家一般的手下,咬著雪茄略顯無語。“我只是叫你們和海賊保持距離而已。”

“要做就做的徹底一點嘛,斯摩格中將!”漢子們不服。

“夏薇中將,雖然醫療組不分界線,不過你不能跟海賊那麽親近啊!”某個不長眼的海兵抱著她腰不準她靠近羅。

羅冷冷回頭,目光落在海兵觸碰到她的手上,考慮要不要當她面剁掉。

不過在他下決定前,女人就一把踹走了礙事的海兵,“別妨礙我泡仔!”

泡仔?

冷冷的目光移到她臉上。

啊!禁欲冰山也好可!女人蕩漾冒泡。

無奈嘆了口氣,“我去給那幫小孩做手術,你能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嗎?”

“好!”

揉揉她腦袋,男人進了現搭起來的手術間。

“你看你看,我就說他們關系不一般。”喬巴趴在索隆肩上望著那邊,“她不是海軍嗎?為什麽……啊!”

被議論的女人轉過了頭,嚇得他連跑帶竄又躲到了石頭後面。

林林沒註意他們說什麽,笑著招手,“嗨~”

索隆插兜過來,“你武器呢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實誠搖了搖頭,她覺得她原來應該有的。

“林林的武器啊,我記得是一把很厲害的刀呢!”和茶胡子聊天的路飛探長脖子,“嗯?不在了嗎?”

“我好像失憶了,所以很多事不清楚。”

失憶?這個回答在他意料之外,抽出和道一文字,“和我比試一番。”

“啊?啊這,不了吧。我認輸!”她很慫且不喜歡打架。

長刀再次橫在她面前,索隆擰眉打量,因她的不戰而敗面露不爽。

“粗魯的臭劍客,竟敢如此對待淑女!”半空飛來一塊板磚砸上他腦袋,正在砌竈臺的山治看不過破口大罵。

隨後轉臉對她笑得春光燦爛,“不要理他,林林小姐,飯前要來點甜點嗎?”

甜點!還是山治的廚藝!林林心動了,迫不及待點頭,“好呀好呀!”

“餵!色廚子!”索隆揉著後腦勺從地上爬起,滿身煞氣咬牙切齒。

“怎麽樣想打架!”

“打就打誰怕誰!”

眼見兩人拔刀踢腿,林林連忙脫離戰場,才不想被波及,捏著下巴思索,應該只有娜美能治的了他兩個吧。側頭眺望,陽臺上達斯琪正和娜美說著什麽話。

“喲呵呵呵,索隆桑,山治桑,不要打了喲!磚頭被你們打壞了就做不了飯嘍,喲呵呵呵~”布魯克護著砌了一半的竈臺,苦惱道。

“嘁,我才不和這種肌肉蠢男打架,拉低智商!”山治重新點了根煙,回去砌磚。

索隆抱胸與他背對背,“白癡卷眉,是誰先動手的!”

旁邊,林林抱了兩大桶酒準備過來觀戰呢,“啊咧,結束了?這麽快!”

“那是我的酒吧,你準備幹什麽!”索隆註意到她手上東西。

“你的嗎?路飛讓我隨便拿的呀!”林林放下酒桶,掏出酒碗舀了一大碗,“別這麽小氣,一起喝酒嘛!”

“嘶~好辣好辣,這酒多少度?”

起開另一桶,索隆灌了口,“所以讓你別喝。”

“打架打不過你,喝酒還是喝的過的吧!”見狀,她也豪氣幹掉,吐吐舌頭,“其實習慣就好了。”

羅從手術室出來時,他們面前顛七倒八圍了一圈空酒桶。

索隆同她碰杯,瞥到走來的人,“哎,來了!”

接受到信號,林林極有眼色的松開桶,搖搖晃晃站起,然後嬌弱無力的往他身上撲。

“我好像醉了!”

臥槽!羅哥看起來瘦,身材好給力啊!這腹肌摸起來真帶勁。

羅想忽視她作亂的手,但發覺沒用,咬了咬牙,彎腰將人抱起。“要躺一會兒嗎?”

某人更起勁了,攬他脖子,“你陪我嗎?”

“嗯。”

不得不說,她興奮了。四處找了找,指著海岸邊角落:“陪我去那吹會兒風吧。”

吹了半天風,她酒都醒了,男人仍屬於坐懷不亂,似乎沒有半點想法。實話說,她有,但她屬於有色心沒色膽,不然早把他拐上床了。

躺在他膝上翻了個身,眼神直勾勾的,“羅。”

男人收回遠眺的目光,看她。

和他對視了兩三秒,無事發生。林林眨了眨眼,指尖碰了下嘴唇,“被蟲子咬了。”

目光偏移至她微張的粉唇,平靜的表情下心跳亂的快按耐不住,“我去給你找藥!”

誘惑失敗,女人抱頭洩氣,“你到底懂不懂!”

“什…麽…”羅停下,幹澀的張了張嘴,啞聲道。

“人家想親你嘛!”

鼓足勇氣閉眼湊上前,不幸磕在了他下巴。

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荊林林睜開眼,震驚失色,她做了什麽蠢事!能這麽巧的嗎!沒臉見人了沒臉見人了!爬起身拔腿想跑。

“再,再說一遍!”領悟過來的羅反手拽緊。

說個頭,她絕對不說了!外太空怎麽走,地球已經容不下她了!

不再等待,拉回,扣住,俯首,在她沒反應過來前占領兩片櫻唇。

淺嘗深索,唇舌纏吻。他哪裏不懂,他無時無刻不在肖想,只是,害怕她想起一切,眼前的溫柔會煙消雲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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